精选的士兵突击剧照:知乎大神&演员张译:大器晚成的人,年轻时都
如果把自己的一段十年拍成故事
我觉得留给未来会更厚重一点
张译 图:受访者提供
我不能活成什么样子
口述/张译
整理/本刊记者毛翊君
本文首发于总第841期《中国新闻周刊》
编 者 按
致十年后,是本刊在“致故乡”(2014年)“致父母”(2015年)“致爱人”(2016年)“致中年”(2017年)后,春节系列专刊的延续。十年,似乎意在期许未来,但又并未与今日完全割裂,在这个以“秒”为时间计量单位的后互联网时代,当我们望向一个并不遥远的人生地标,或许会看到不一样的光影,以及,自己。
本文是《致十年后》系列之一。
张译
演员,主要作品有电影《亲爱的》 《山河故人》 《追凶者也》等,电视剧《士兵突击》《我的团长我的团》 《鸡毛飞上天》 等。
每一个人都会去想十年后,但我没有想过自己要活成什么样子,我只想过,我不能活成什么样子。
我始终是个忧患意识蛮强的人
2017年,我主演的一部电视剧《鸡毛飞上天》播出了,其中有一段剧情就比较贴合十年后这个话题。
我饰演的人叫陈江河,最早是一名街头小商贩,后来成了一个大企业家,可他依然在看向未来。他做了一件十年后人们才会想的事情,但因为步子迈得太大,失败了。十年后,他儿子接替了他的工作。有一天,儿子拿着一张图纸激动地跑到他面前说,“爸,你当年没有完成的事情,我替你完成了。”当时,我演的这个人物没有欢笑,没有哭泣,只剩下平淡。他的世界观是如此的宏大。因为他有长远的眼光,所以当事情实现时,他不再有表面上的激动。
这样的世界观来自对文化和文明的不断反思,总结出的哲学则用来建构未来,而不是仅仅局限于对眼前事情的规划和改变,或对暂时、短途命运的改变。
未来要过成什么样子?这个想法有点奢侈。很长一段时间,我只能想到当下或者以后不要过成什么样子。
我想了想自己的未来,似乎这一辈子能去哪儿,都很清楚。那个时候,我们军区在八大处,退休以后,会被安排到八里庄干休所,生命逝去之后就去八宝山,我曾开玩笑说,这是我们单位的“三八政策”。哪怕生活中来个“七”,都会觉得不一样。这么一想,我就很沮丧。在二十多岁的年纪里,我想要一个完全未知的哪怕有些危险的生活状态,才会觉得每天活着有意思。
从参军到脱军装,正好十年,当时的目标太简单,就是生存。我一直处在危机四伏的生活状态里。进部队那会儿,我是最后录取的唯一的自费生。因为我自费,整整一年都不是真正的军人,所有战友的兵龄都比我早一年。所以,头一年,我所有的努力都围绕着转正,拼命地想去赶上别人。
终于毕业,提干成军官了,没高兴两天就发现,生活压力非常大。最初,一个月的工资才1200元,根本不够。我还要还债,因为自费的钱都是借的。光对外联系工作的手机话费每月就100多元,相当于我工资的十分之一,特别心疼。接着,我又变成全军区唯一没有房子的在职军官。那个时期,我还是苟延残喘地想要挣口饭吃。
之后,离开部队去演《士兵突击》,可从制作到播出还有好长的时间。这个空当怎么活着?分文不赚,你的市场依然和过去一样,没有人找你演戏。那时,我如果想着未来要做大明星,根本不现实。对我来讲,先吃饱饭依然是最现实的事情。
不再愁吃饭的钱,就是那个阶段的成功。帮家里还了债,也是成功。后来,想给父母买房子,也成了,要给自己买车买房,都实现了。想养猫,养了,也是成功。
但直到现在,我也不能说就有了安全感。我自认是一个忧患意识蛮强的人。比如,上个月我坐高铁到江苏,在车站候车室看见一个女孩坐在座位上,把脚踩到对面的椅子上,我就过去了,跟她说,把脚放下来,我要坐在这儿。那个女孩儿不肯。然后,很多人围过来。我戴着口罩,也不在乎,就一直说,你必须把脚拿开,把座位擦干净。我当时想的并不只是维护社会公德,我担忧的是,如果人人都这样,我们的未来都好不了。
这种感觉在环保方面更明显一些。我很害怕雾霾,会恐慌,不仅因为这对我和家人的身体有害,而且鸟会飞走,植被会变差,生态会变坏,人的幸福指数会降低。而且,当人们都想着逃离一座城市,而不是去改变这座城市,那意味着另一个城市同样会是这样,地球也会越来越糟。不过,北京今年的雾霾天明显少了,我很高兴。
《士兵突击》剧照
文字对我的表演是极大的支撑
人活到四十岁了,一定是理性占据上风的,再充满感性那真是混蛋。
大多数人在三四十岁之后,都不再爱倾诉,因为倾诉过后,还是要冷静下来,自己去调整痛苦。倾诉的时间可以用来去解决问题,未来还能当作一个谈资或者一个笑话,风轻云淡地讲出来。
我现在每天写日记,但不是用日记取代倾诉。日记不是一个宣泄工具,而是我的日程表的记录和改编。
小时候,我不爱写日记,写也是被迫的。到了部队,工作上需要写,那时是用纸笔不停地写,后来就有了电脑。随着工作的改变,有一段时间我放弃了写作。之后,就有了博客。写博客的原发点,是我自己的虚荣心。最开始,我没有认识到它可以帮助我保持写作习惯,只是觉得,写完了有人看和评论,非常满足。有段时间,我博客的点击量排名能进到TOP100,和一些知名作家挨在一起,这个影响力远比我的演员身份要高得多。我自己很满足于这种虚荣,因此不停地写,然后不停地有人评论,又倒逼着我继续写,这样形成了一个积极的链条。这逼迫着我去把所有的故事变成一个自省式的记录呈现在页面上。
微博时代的开启,严重冲击了我的纯文字的写作习惯,一下就懒了。但微博又与工作和社交紧密相连,因此让人无法放弃。我开始寻找另一种平台,后来发现了知乎。知乎不但有写作,还有知识的存储、查阅和读取,既可以看到百家争鸣,也能用自己所学和需求去判断有效的信息。它的社交功能做得并不好,但我觉得这样反倒挺好。作为用户,我对它的期许就是一个查阅和沟通知识的工具。它对我最大的意义,是让我找回写作的习惯。
写日记是最近三五年才养成的习惯。原因之一,是每天的事情很庞杂,我的记忆力又不好,所以需要记下来;另一个原因,是之前要写书,需要记录素材;最重要的是,有些事情需要不时回头看看,以便自省,或是备份。以前,日程表上的事,做完一件就删除一条,最初还很有成就感。可短暂的快感之后,我发现,我的历史也消失了。所以,我慢慢找到了一种适合自己的“日记加日程”的东西——未完成的事项放进新的日程表,完成的就写进日记里。现在,不只是日程表中完成的内容,平常遇到什么值得记下来的事情,或者突然有什么灵感,我都会马上通过电脑或者手机记录在云端软件上,有时候甚至成了困扰我的强迫症。
我在一些公众平台写作,一是为了治疗自己的懒惰,另一方面,我确实有个未来的考虑,我希望能写一些偏向于童话类的短篇故事。
就我的写作而言,中长篇是一个坎,我还不确定我有把握的能力,但在短篇的节奏和结构上,自我感觉可以把握得比较精准。恰好在我二十多岁最敏感的那个年龄段——也是对世界上所有事情都保持着新鲜好感的时候,经历了很多事。这些故事,经过演职人员的口口相传,又变得更加精彩。因为演职人员习惯于讲故事,会下意识地对节奏和结构进行调整,会夸张会演绎——可能张三有个好玩儿的事儿,李四有个好玩儿的事儿,但是如果把张三和李四捏成一个人,这事儿更好玩儿。这些故事常年在演职人员中口口相传后,越来越精炼。但演职人员还有一个特点——不喜欢记录,所以,作为这个时代的演职专业从业人员之一,我认为我有责任有义务也有兴趣把这些故事做一些收集、整理和记录,把那些道听途说变成文字给未来的人看,这是我写作的最终目的。
从属性上来讲,文字和表演二者并没有关系,也没有可比性。但从工具上来讲,文字对于我的表演是极大的支撑,美好细致的文字可以帮我丰富角色的表演,帮我建构强大的世界观。
张译《年代》剧照
科技进步,就像大海在涨潮
写下的文字中,日记是一个人最柔软、最隐私的内容。或许有那么一天,当我们六十多岁,闲赋在家,可以回头看一看,梳理一下自己的人生。我甚至还想过,百年大限来临前,我可能会把这些日记销毁、删除。
但是,有两件事改变了我的想法。一是成都一位女作家,经过她生前的同意和安排,由她的女儿亲自主持,在她离世之后,把她的头部进行了冷冻;另一件是前一段时间山东一家医疗机构,将一具女性尸体完整地冷藏保存。这两个人还会回到我们的世界中来吗?以什么样的方式回来?到时候,她们生前的记忆还能够保存多少?这种长时间的冷冻会不会损害脑细胞?这些我们都不清楚。但它极大地转变了我看待未来的角度。我们不仅应该关注现在科学界医疗界定义在有限的生存阶段中的未来,更要关注生命停止之后的未来,那时候的人、科技和社会将是什么样。这么一想,我又觉得我的日记不能销毁,我要把它建一个密码,永久地封存在一块硬盘里,万一我又能很荣幸地重新回到这个世界,如果我还有幸能够记忆,也许我会把这些日记重新打开,看一遍前世的人生。
科技的进步必然会带来一些恐慌,这是避免不了的。演员虽然没有被技术取代,但技术也在渗透。这就像是大海正在涨潮,我们站在一座孤岛上,眼看着海水往上漫。
但我并不恐慌。因为技术再高超,它终有一个bug——它学不会人类的错误。机器人下棋,就算能赢全世界的对手,但它不会犯错误,给人的感受是,它很高明,但落子时没有灵魂;同样,如果完全由一个电脑绘制出来的人物来代替真人表演,我认为,它还做不到,因为人的表演总是不完美的。
我个人也完全不担心被电脑替代,因为我对自己的工作还有不断改变的动力,我看到自己的许多不足,正在试图用更好的办法去解决它。
再举个例子。我们都知道,好莱坞的电影在工业化上已经走了很多年,剧本大多都有一个程式化的模式。然后,有人发明了一款编剧软件,只要输入剧中人物的名字、年龄和性别,它就会接着跳出题材让你选择,里面有很细致的分类,正反面的角色都可以设定,再勾选人物性格、故事背景和情节。所有的选择题做完,它会直接打出一个剧本来。
我知道这个软件,是在1999年,至今快二十年了。但据我所知,并没有多少人在使用这种软件,因为它无法学习到人类的精髓——出错和情感。是出错引发了情感,或者是情感引发了出错。机器太知道什么是完美了,但艺术、表演和生活,恰恰在不那么完美时才更有魅力。
但我们仍要看到,科学技术的更新迭代,是无法阻挡的,而且是应该推动的,它必然会带来一个碾压式的改变。但这并不是坏事。任何一个时代的改变,都将体现在生产工具和生产方式的改变上,这本身是有利于时代不断进步的,不必太恐慌。
即便真有那么一天,AI取代了我的表演,我相信我也能尽快调整自己,去适应新的工作方式。因为它们说到底是工具,我希望我是一个能操持工具的人。我会去指导工具,我一样有饭吃,一样有活儿干,一样有我的兴趣和理想所在,为什么一定要担心它会取代我眼前的事儿呢?
张译《绣春刀》剧照
达到激情褪去后的信手拈来
总是担心被取代,其实是人老想要证明自己。
说回来,我在二十来岁的时候也短暂地想要证明自己。那是因为被压制的时间太久。人家说你不行,我不信邪,就要演。只是为了证明给别人看。
于是,就演了《士兵突击》。别人说,这个真是好,但这是本色出演。我不服气,还要证明,就迅速拍了《我的团长我的团》。别人又说,哎哟,这个角色跟他之前那个不一样,但也算本色。这给我气的,我要再演一个不一样的。第三次完事儿,就累了。我就想,为啥要给别人证明?我为啥不能享受这件事?证明给别人看了我能怎么的?
后来我明白,演员的根本应该是让人去记住他的角色而非本人。现在想来,我比较珍视别人还不认识我的那个阶段,拍完戏可以肆无忌惮地拥抱生活。我演完《士兵突击》,有好长一段时间还在挤地铁和公交车,那是我的生活方式,也是工作方式。我在公交车上观察过很多人,把他们用在我的角色里。
直到有一天,实在无法这样挤在公共场合里了,越来越多的人对着我拍照,扼杀了我的这种生活和工作方式。越有名气的演员,他们的表演就越容易脱离生活,可能就是这个原因。我也希望自己的艺术之路长青,但是很难不被荒芜吞噬,只是时间的早晚。
理想中的表演境界,是达到激情褪去后的信手拈来,当然我现在还差得很远。那是一个需要不断实践的艺术,是熟能生巧的。只有练到炉火纯青,对周围的一切,包括镜头和观众,都当作不存在的时候,才会得手。我现在处于偶尔得手的阶段,还做不到每每得手。
比方说,一场大悲的戏,初级演法就是像我年轻的时候,哭天抹泪啊,使出浑身的力量去发泄,在地上打滚啊,这都有可能。当你越长大越发现,这种表演方式太浅薄,你会观察到生活中,很多人面对大悲的时候,是没有表情和眼泪的,没有号叫,没有撕心裂肺,但他那种悲是触及你灵魂的。这就是激情退去后的信手拈来,你轻松地驾驭这场戏,可让别人感到痛苦。
我特别喜欢的一位老演员就是这样。他能让人感受到一种悲情,准确地说,是一种自卑和自谦混合的力量。我在生活中接触过他一次,发现他平常也是一个低调沉默、还有一点自卑的人。这可能因为他是个大器晚成的人,我想,他年轻时一定受过很多苦。在这点上,我跟他很像。
有点悲情的人做艺术是很有好处的。用一句我们行当的话就是——背负着苦难做艺术,艺术才会好看,尤其是在戏剧领域。因为戏剧的起源就是古希腊悲剧,之后才有了正剧、喜剧。作为演员,生活上少一点激情,把激情留在舞台上和镜头前才是最有效的。
我也没有完全执念于演员这个职业。早年的压力和危机感使我很渴望能有一个忙得不可开交的工作状态,如今终于达到了,我既感恩,又享受。现在只是觉得,表演中还有许多地方做得不够好,我所有的努力,都是希望能把这些不足解决好。
值班编辑:寒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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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下是的一些我们精选的演员邢佳栋:邢佳栋:当年接演《士兵突击》伍六一前差点放弃演戏
原标题:邢佳栋:当年接演《士兵突击》伍六一前差点放弃演戏
“我一开始就没把自己放在那么高的位置上。所有的事情无论高峰还是低谷,都是一种生活经历,永远在高峰上是不可能的,永远在低谷也是不可能的,这都只是过程中的一部分。”
从《军歌嘹亮》到《士兵突击》《我的团长我的团》《战雷》,再到《空降利刃》,有人说邢佳栋是“军人专业户”,其实他也曾饰演过很多不同的人物角色,“我不排斥任何一个类型的戏和机会,再有军人的戏找我,只要剧本好、人物好,我肯定会接受。只不过我也是演员,也希望塑造不同类型的角色。”
邢佳栋从小生活在山西省话剧院的大院里,四岁登台,能背下所有演员的台词。高三那年原本准备按部就班地考大学,是张纪中给了他父亲一张中戏招生海报,邢佳栋一家才有了“要不试试”的想法。
艺人供图 摄影:鹏宇
第一年因为声带天生闭合不全,中戏落榜,第二年邢佳栋考入了北京电影学院。但大学毕业后的五年,他只拍了两部作品,就在他准备改行做生意的时候,有了出演《士兵突击》的机会。
当年一起“扛”的兄弟们如今都大红大紫,邢佳栋也不眼红。“他们都很棒,大家各自有各自的福报,这个没法比。”他很享受现在的日子,接自己喜欢的戏,一年拍两部作品,不高产,不轧戏,过自己想要的日子是最幸福的人生。
并非只演军旅题材,更希望有所突破
新时代军旅题材电视剧《空降利刃》不久前收官。剧中饰演特一营营长潘野的,正是曾经塑造过多个经典军人形象的演员邢佳栋。
2006年,电视剧《士兵突击》红遍大江南北,邢佳栋饰演的伍六一给很多人留下了深刻的印象,甚至到现在,还会有人经常和他提起这个角色。
从《军歌嘹亮》到《士兵突击》,再到《我的团长我的团》《战雷》,以及如今的《空降利刃》,邢佳栋似乎很偏爱军旅题材的作品和硬汉气质的角色,或者说,是这类角色更偏爱邢佳栋。
“其实我也不是只演了军旅题材的作品,后来拍了一些其他类型的戏,但可能并没有被人记住。”
邢佳栋说,他很喜欢的一部作品叫《雾里看花》,“剧中,我和小宋佳有很多很好玩的对手戏,我演一个拍卖行里专门搞古玩的人。”2014年,还有一部剧叫《养父的花样年华》,“虽然也是演的军人,但是一个退伍军人,生活在北大荒,其实是脱离部队生活的,都是温情戏。那部剧收视率还挺好的,在央视八套来来回回地播,一年能放两三次。”
电视剧《雾里看花》
电视剧《养父的花样年华》
其实在《士兵突击》播出后,找邢佳栋的角色,大多是军人、硬汉。“我并不排斥任何角色,但也想去尝试不同的类型,我是一个演员,希望告诉大家,我什么角色都可以演,我是有能力去塑造不同角色的。但是很多事情并不能根据人的意志而转移。”邢佳栋说,演员这个职业更多是相互选择。
所以,这一次当《空降利刃》找到邢佳栋时,他很开心。“潘野是一个很成熟,有着很多战斗经验的营长,有机会参与塑造当代军旅题材的电视剧,我还挺珍惜的,我希望能给大家留下更深刻的印象。而且目前看来,我没有让自己失望。”
半年只吃水煮鸡胸,多晚都要健身
邢佳栋算不上高产,他近几年一直保持每年拍两部戏的节奏,这是他觉得最合适的频率。
“一部戏认真拍三四个月,两个戏大半年就过去了,而且我从来不轧戏,怕乱。如果状态太疲惫了,我是没办法全身心地去塑造一个角色的。”
所以,前两年赶上之前拍的戏没播,邢佳栋好似消失了一段时间,“其实我一直都在拍戏。”
为了保持好的身体素质和特定的身材,邢佳栋坚持每天运动,“我算是生活比较自律的,家里人曾经说我太可怕了。”他曾经坚持半年只吃水煮鸡胸肉和蔬菜。“后来,我也给自己放松了放松,每周有一天可以想吃点啥就吃点啥,不幸的是,那天总赶上有工作,不是吃盒饭就是快餐,有的时候也想着要不第二天给补回来,可后来一想还是算了。”
电视剧《空降利刃》中,邢佳栋也展示了自己的好身材。
即便是拍戏的时候,不管多晚,邢佳栋回到房间,依然会保证锻炼的时间,“锻炼也是为了保持自己的精神状态,包括体力等各方面素质的方式。我觉得这是一个演员永远不能丢的功课。”
也正是这种坚持,当适合的角色找到邢佳栋时,他都可以轻松胜任。
“这次拍《空降利刃》,因为是真实事件改编的,还特别了解了一下,我其实比原型年龄大一些,而且其他演员都很年轻,跟他们在一起,不能让观众觉得有违和感。剧中有很多镜头,比如拳击台上的桥段,都是需要露出肌肉和线条的,不能让观众看到一个养尊处优的军人,那就不对了。”
张纪中推荐考艺校,进北电后曾经历痛苦期
邢佳栋的父母都是山西省话剧院的演员,“其实我四岁时就登过台,当时他们需要一个小孩,我就去了,而且还有台词。虽然年纪小,跟着演多了,不光自己的台词,全场戏,所有人的词我最后都能记住。”
不过,他对表演这件事并没有想太多,父母也没刻意培养他。按部就班地上完初中、高中,马上面临高考时,有天邢佳栋父亲的同事、导演张纪中拿来一张中央戏剧学院的招生简章,建议邢佳栋去试试。“那时,高考在7月,专业课考试在4月,我爸就带着我去了北京。”
中戏的考试还挺顺利,但最后一项体检环节,检查声带,医生发现邢佳栋的声带没有闭合,属于天生声带闭合不全,导致他最终没有通过考试。“去考的时候,我心里就想,能考上就上,考不上,说明我干不了这行,就该干吗干吗,继续考大学。”
少年时期的邢佳栋。
后来邢佳栋在小区门口碰见张纪中,才得知,原来自己参加中戏考试的专业课成绩还不错,老师们都挺看好他的。
“于是第二年我又考了一次,那一年中戏不招生,就考了上海戏剧学院。当天,北京电影学院和上海戏剧学院在一个考点,我把两个学校都考了,结果都给我发了录取通知书,我喜欢北京,就选了北京电影学院。”
刚上学的第一年,邢佳栋也经历过痛苦期,“每周表演课留作业就要做好几个小品,挖空心思也想不出来,自己那关都过不了。”直到大二,他才开始找到排练和表演的乐趣。“现在回想起来,那个时候,那么多认真的老师来训练我们,特别有好处。我不知道现在的孩子能不能得到那么集中的训练,我们那会儿老师比学生还多,班里一共15个人,专业课老师就有十五六个,还不算文化课老师,几乎都是一对一去培养的。”
五年只拍两部戏,演《士兵突击》前差点转行
其实,邢佳栋第一次演戏就是男主角,1997年,他拍了一部反映大学生活的剧,叫《风墙》。“本来让我演男二号。那部戏在西安拍,我们全剧组一起从北京坐火车去,坐了一宿卧铺,下车后导演跟我说:我们在火车上讨论了一下,决定让你演男主角。”
他稀里糊涂地就当上了男主角。“说来也是缘分,颜丙燕是女主角,我俩那个时候就认识了。”
这么多年过去了,提起第一次拍戏的第一个镜头,邢佳栋至今印象深刻,“因为演了16遍,永远都忘不了。”后来导演才告诉他,这是给年轻气盛的青年演员一个下马威,磨炼他们呢。
虽然第一次拍戏就当了男主角,但这份幸运并没有一直延续。毕业后,邢佳栋一直没什么戏拍。“毕业五年,就拍了两部电视电影。那个时候年轻,心态好,都想转行直接去做买卖了。”
之所以能走到今天,邢佳栋最感谢忘年交、导演何群,他是邢佳栋北京电影学院美术系78级的师哥。“他现在已经过世了,我们曾经合作过很多作品。2004年底,他找我演电视剧《吕梁英雄传》,我演孟二楞,是三个男主演之一。能让我来演这么重要的一个角色,真的是非常信任我。”
《士兵突击》中饰演伍六一。
这部戏是为了庆祝2005年抗战胜利60周年而拍摄的,播出后在业内反响很好,“当时康洪雷导演正在筹备《士兵突击》,他说把这个演孟二楞的演员找来,我想让他演伍六一。”邢佳栋曾问过何群的意见,对方鼓励他现在就应该多拍戏,多积累经验。
《士兵突击》播出后,2007年的某一天,“我记得特清楚,有天他们给我打电话,我也没听清楚,就说兄弟都在,让我去霄云路一个酒吧聚会。”因为堵车,邢佳栋迟到了一会儿。一进门,整个酒吧里人山人海,连地上都坐满了人,“我才知道这部剧引起了这么大的反响。”虽然火了,但他一直告诫自己,不能膨胀。“那个时候其实真是有一种下意识的想法,长辈们老师们都告诫我们,认真演戏,老老实实做人。”
【新鲜问答】
新京报:经历了事业的巅峰期后,心理上会有落差吗?
邢佳栋:我的落差感没那么强,因为我一开始就没把自己放在那么高的位置上。所有的事情无论高峰还是低谷,都是一种生活经历,永远在高峰上是不可能的,永远在低谷也是不可能的,这都只是过程中的一部分。
新京报:这几年面对行业变化,你最大的改变是什么?
邢佳栋:对于很多事情的认识发生了变化,比原来成熟一些,看事情不像以前年轻火力壮,比较偏激,现在总是会用理解的角度去看。就像你不能因为大地不平,就在地上铺满牛皮地毯,你只能穿上鞋,才不硌脚。
新京报:《士兵突击》里其他演员现在都在各自的演艺道路上发展得非常好,会拿自己跟他们比较吗?
邢佳栋:对,他们发展得都很好,都很棒。我觉得这是每个人有自己的福报,各自的因缘,没法比。古话讲人比人气死人,一个人的烦恼是多是少,只跟自己的心有关系。我们只是看到某个人现在得到了很多的名和利,但我们没有看到人家付出了多少。
艺人供图 摄影:鹏宇
新京报:据说,不久前和老同学余男合作拍摄了一部网剧《谎言真探》?
邢佳栋:是的,我们上大学的时候,她就总找我合作小品,毕业这么多年,这还是第一次合作。但再合作依然很默契,比如对一场戏的处理方式,都不需要说话,一个眼神,对方就明白了。有场戏,是我们处理了一个案件后,心里很憋闷,从屋里走出来看着城市夜晚的灯光,总觉得有点平淡。后来,我顺手就掏出了一支烟点上了,然后和余男说:你……刚一个字,她就说:好!这个好!开拍的时候,我点完烟,她从我手里拿过去,也抽了一口。这样,戏就足了。
新京报记者 张坤玉
艺人供图 摄影:鹏宇
编辑吴冬妮 校对赵琳